每一份食物都有自己的故事。 ——题记
说起我家乡的美食,我鼻尖仿佛萦绕着那辛辣香甜的味道,嘴里升腾起火辣辣的痛感与快感。那金黄色的面条,撒上红红的辣酱,搭配着绿色的葱花,一口下去,味蕾就炸开了花,面的劲道,辣的过瘾,汤的鲜美,葱的清香交织在一起,盈满整个口腔,让人欲罢不能,吃完一碗还想吃第二碗。辣酱为食物注入了灵魂。
辣椒酱仿佛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任何无滋无味的东西加上它就变得色香味俱全了,那鲜美可口的食物添了它就更令人食指大动,回味无穷了!想着想着年夜饭餐桌上那泼上辣酱的大盘鸡,淋着红油的金黄色的豆腐,盖着辣酱的红烧鱼,在欢声笑语之间,美食的芳香,辣酱的爽口与节日的温馨,团圆的喜悦混合之间,空气也变得微微惬意和轻松,我也不由得口津津,舌涎涎了。
而与它广泛且简单的吃法相比,它的制作便显得烦琐多了。待到春寒料峭,当众人还沉溺于春节热闹喜悦的余温里时,妈妈就已经远离了火炉的温暖,背着锄头,来到那一垄小小的菜园,她弯着腰,双手持着锄头,眼神炯炯地盯着黄色的土地,眼起手落,像是黑魔法师给漂亮的脸蛋留下了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小洞,然后衣兜一撒,颗颗饱满的辣椒种子如同下饺子般落入坑里。但是也会有一些淘气的“孩子”去了坑外嬉戏,这个时候妈妈就会皱起眉毛,缓缓地蹲下身去,轻轻的把他们收敛起来,然后让他们和小伙伴们团聚。辣椒在未成熟时是青青的,直直的,像挺拔的绿色卫士,而待到某年九月的时候,在妈妈的精心照料下,尾巴会略微勾起,像提着裙摆的女王。站在田埂上,远远望去,就能够看见一株株低矮的小树上挂满了一个个火红的“灯笼”,那红彤彤的辣椒照红着妈妈蜡黄的脸庞,也燃烧着她喜悦的内心。
但这远远还没有结束,辣椒的培育和采摘只是第一步。想制成辣酱要求的步骤更多。妈妈要把这些摘好的辣椒洗啊,沥干水啊,晒呀,细瘦的手指在日复一日的劳作中长出了厚重的茧子,在她的指甲里也沾染着辣椒的籽儿和红色的汁液。然后是重复地把这些辣椒放进一个大大的缸子搅啊,拌啊。最后等到时机成熟,就把它们装进一个个漂亮的瓶子里,去和面条,鸡肉,鱼肉交友。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妈妈那细小的手怎么可以抡起那重重的杵子在大大的缸子里搅来拌去呢?
我高中时是放月假的,一月回一次。高中食堂的饭菜是很敷衍的,食之无味,我总是怀念着那“辣”味。而每当我要回校时,妈妈总会让我带上一瓶辣酱,她总是亲切地对我说:“你爱吃辣,外面的都没有家里的好吃。”然后一瓶又一瓶的辣酱伴随着我度过了三年的日升月落,墨干纸满。
如今我来到外地来上大学了,自由的时间多了,回家的日子却少了。但妈妈依然亲切的对我说:“你爱吃辣,带着吧,外面的应该没有家里的好吃。”也许妈妈有神奇的预测的能力,学校饭菜琳琅满目,但我吃着总是不得劲,思念着那一口辣味。沾上那勺辣酱,我便得趣了,辣酱真的有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呀!
吃着拌着辣酱的饭菜,三分满足,三分惬意,四分苦涩!
(一审编辑:梁瑾瑜)
(二审编辑:李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