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谭:
我们两年没好好聊天了。上次,你生日,我其实好想和你多说一些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我害怕我说的话,暴露我的生活,给你发现我不再如初,将我划出你的好友名单最里层。
我曾经是你的好友,戴着“最里层”帽子的那个。如今,你越来越出色,越来越知道自己要什么,在准备,在蓄势待发。我知道自己的选择,却没有好好准备从事选择所需的资本。
我不和你聊微信,但我在教室、在被窝翻看你的每一条朋友圈。圣诞节,我不过。但你把圣诞帽送给我的头像,我欣然顶上。也许我是懒,我不会改头像。
你洞悉我青春最纯洁最羞涩的暗恋,所以,两年以后,你看到我继续写他的文章,问我:你还是那样的喜欢吗?我不确定,也许是已经习惯了喜欢的状态,不愿丢弃可以挂在嘴巴的谈资吧。你送给我随缘,我亦接受随缘。
你曾经那么欣赏并且以乐意之姿听我唱歌,我还在继续唱,融入了别人口中不切实际的梦想。又想起你说过:不被人看好的梦想,才有实现的价值。我没有被现实的嘲讽打倒,我唱我的,但是我找到另一条我喜欢走,并且乐意接收我的路。我很高兴。
老谭,我不和你聊天。一是,我也很少和别人聊天;二是,我怕到了你眼里,我变成透明人,那么聪明的你,会不会看透我的浅薄?你看过的文学,比处在中文系的我多。我有时会莫明其妙害怕,如果你也奔我这一头,和我一样写东西。我是不是就没路可走了?
很奇怪,我会害怕学西药的你抢我饭碗,我竟然忽略了其他的更厉害的竞争者。我这么幼稚,全是因为我看到的你,很厉害,我喜欢你却怕被你注意。
偏抒情了,别误会。
你说过,我有一颗看言情的心。任何诗词,小说,我都能发现爱情的影子。有些爱情,的确存在,有些,是我想象过度了。
你向我发起聊天,因为你在收看我们院的公众号,喜爱文艺的你,对它大加赞赏。我平时真没那么高看它,经你这么一添色,我隐约看到它背后的光芒。忙不迭,公众号兄弟,原谅我。
你给我推荐两个很棒的公众号,我了解了你在关注什么。你是好奇宝宝,大到天文,小至短诗,无不吸引你的关注。这个浮躁时代,你充分发挥你大学生的宝贵时光,静静地吸收知识。
我崇拜这样的你,我看到自己的懒惰,技术上和战略上的双重懒惰。感谢你唤醒了我,好像用一首极致舒缓的曲子,唤醒冬季被窝里贪睡的我,我敬你。
聊天的最后,我们说好,寒假要一起改掉拖延症。就像我曾对你说的:我要和你一起怎样怎样。
“一起”是个很美的词,可是你提前科普我,“一起”有多么困难,不切实际。再好的朋友也会分道扬镳,最后,也许失去联系。我笑着对你说:不会,我会一直记得你。
那些关于“大学里的美好安排”,时间先过去了,落空的不胜数。我曾经单方面安排:三十年后,你未嫁,我未嫁,我们就住一起吧。一起做饭、种花、看书。
现在看看,原来17岁青春正盛的我,就有了那么避世的念头,是因为你云淡风轻。
高中结束,再也没有朋友和你一样,随意自在,一分钟决定和我挤床睡,当时的床比现在逼仄。那一次的亲密,让我打消不甚熟识的顾虑,并且深深地决定,你是最好的朋友。
现在,我也知道了“最”字,有多么难讲。没有过完这一生,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最”。也不能保证,冲动立下的“最”会保质多久,能延续到最后的“最”是什么。
老谭,我曾经在乎自己很多,关于你的故事,是你自述的,被风带进我耳朵,每一朵,都是偶然所得,却不胜清晰。
这个月,我去了两次志愿者活动,关爱自闭症儿童。我最初报名,因为想到你。我随手采撷的故事,有你自闭症的经历。我查了很多资料,听了很多人讲述,我才知道,自闭,走出来实在太困难。我好庆幸,为你的爸爸妈妈,为我自己庆幸,我们的生活因为——走出自闭的你,更加值得记忆和欣喜。
老谭,明天将踏入新一年。我在二里半祝福你:
健康、开心。愿我们的友谊,长长久久。
实习编辑 徐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