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又是删减了多少次才留下的文字,内心的挣扎让敲击键盘的声音愈加刺耳。两年了,我害怕的无力感又在头脑里浮现了一遍又一遍,“哎,也许天生就不会写文章吧。”
韩愈说:“心有不平,则发之于文。”的确,好的文章因从心生,从情起。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朱自清的《背影》,每读上一遍,总让人泪流满面。我无比敬仰这些文学大师,甚至敬仰握在他们手中的那支充满魔力的笔:弹指一挥间,述说天下情。比起大师,世人多是自愧不如。我不惭于此,却愧于不能用笔去写下那些让我动情的事与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被时间一路卷走,而我却只能静望在时间的身后无能为力。如果说悲剧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那么于我而言:悲剧是让激情的烈火被自己活活吞灭。这种悲哀让人堵得慌,以至于满腔的热血都好似回流至了头顶,却不见一毫升的血液流向了手指,它不但没能带动着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反而让头愈加疼痛,让心愈加苦闷。
两年了,待在文院已有两年。两年里,学过唐诗宋词,习过多部经典,听过多次讲堂。我好似一个穿着华美外衣却又长相平平的女子,即使站在人群里,也不会留有太多过客为我回头。而当身旁走过了一位结着愁怨的丁香姑娘:一袭素衣里传来阵阵清香时,我才似懂非懂地感触到了戴望叔的那句“丁香般的忧愁,丁香般的芬芳。”而这忧愁,这芬芳,我这普通女子怎又能够拥有,哪怕努力去习得了,也只会闹出一场“东施效颦”的笑话罢了。
每想于此,手上的那只笔便又放下了。“哎,算了吧,以免写出来还遭人笑话,何必去勉强?何必去挣扎?”无奈,遗憾,顿时又化作一团怒气。稿纸一张张被我撕下,又一张张被我蹂躏,心中的怒火像一条张着大嘴的蟒蛇,饥肠辘辘地吞噬掉我曾经的心血与付出。春日里,带着满心的希望洒下一颗颗种子。秋日里,带着满心的惆怅望着一片片荒芜的土地。天灾还是人祸,没谁再会去思考,因为心中唯一的那点念想也没了着陆,没了依靠……一声长叹里,怒气被带走了,而满桌的残渣却还在讽刺似的诉说着我方才的鲁莽与挣扎。
这便是一个不会写文章,却偏偏又爱写文章的人的日常:在头脑中跳跃着喜悦的舞姿,在笔尖处却只能星星点点地给出些许评论和描述吧。这是她的悲哀,也是她的无奈。说于此,也止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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