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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茶馆

来源:作者:21级 阳湄
时间:2023-07-08 21:44:28点击:

从1898年到抗日战争胜利,老泰裕茶馆里各色人物来来往往、各自沉浮。六十年风雨交加,透过小小的茶馆,我们看到复杂的社会百态,体会动乱时代下小人物的命运起伏。看完《茶馆》就好似大梦初醒,分不清正身处梦中还是已在梦外……

“唉,我大傻杨,是打竹板儿,说一来来到了大茶馆儿。这大茶馆儿是老裕泰,买卖兴隆真不赖……”随着快板声儿走进茶馆,1898年的老泰裕热闹非凡、吹拉弹唱,柱子上“莫谈国事”的红纸分外醒目,在这一片祥和的茶馆里却暗流涌动。德爷因一件小事就要和常四爷打架,见了有权有势的马五爷却低声下气,谄媚权贵之态令人痛恨;张宅的鸽子飞到李宅去,李宅没有归还,两家便虎视眈眈,“这年头,人还不如一只鸽子”,当权者的冷漠无情显现地淋漓尽致;刘麻子用十两银子买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大姑娘,转身就以两百两的价格卖给一个太监,无人在意饥荒中的老百姓流离失所,人人只唯利是图;坐在茶馆的他人面对斗争只会低头旁观……而常四爷是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人,他看着刘麻子炫耀自己的洋表时忿忿地说:“咱们一个人身上有多少洋玩意?”随后撒开手表,表达自己的不满,一身正气、敢言敢干;在秦二爷要赶走乞讨的母女时,他给他们买了两碗烂肉饭,为他们打抱不平、不喜空话;“我看大清国是要亡的”,他慨叹时代衰败、道德沦丧,只是一味钻孔、自私自利,一语道出真话。虽然这句话被两个小人听到,常四爷遭到牢狱之灾,但"一生不求人,自给自足"的他铮铮铁骨,没有被天翻地覆的生活打倒。即使一无所有,他诚实劳动、种地做买卖养活自己,一派乐观气,无愧天、不怍地。

转眼间来到民国初年,满大街提倡改良,王掌柜为了把茶馆开下去也改良了茶馆,后边作为公寓租给学生住,前边继续开茶馆。王掌柜满心欢喜准备开张,却还没等有客人来,先来了一群地痞流氓:特务爷、巡警爷……他们仗势欺人,口里说着来“道喜”,却以各种理由敲诈勒索。往日的老朋友也在时代的摧残下各自败落,松二爷守着他的小黄鸟,快要饿死了还是固执地不肯通过劳动赚钱,“我饿死了也不让我这鸟饿着,多体面啊!”他说着,露出腐朽清高的笑;秦二爷为他“实业救国”的政治理想四处奔走,崔先生却道出真相:“做过国会议员,那真是惭愧,革命有什么用呢?不过自误误人而己。”;茶馆里小二抱怨着:“什么都改良,那为什么我的工钱不改改良?”普通人的生活并没有因为脱离大清而变好;王掌柜亲眼目睹刘麻子被两个流氓用一句慌话害得杀了头,生死全由他人把控。“改良改良啊,越改越凉!”无论小人物怎么顺应改良都难以真正融入这社会。

戏剧的最后,抗日战争胜利了,悲剧却还在不断上演。新的一代人又接续老一代的工作生活着:大栓继承了王掌柜的茶馆,小唐铁嘴一样算命谋生,小刘麻子继续父亲的买卖……时代变换了,人物的劣根性却如一个循环没有尽头。“我爱咱们的国啊,可是谁爱我呢?”良民如掌柜、实业救国秦二爷、耿直满旗常四爷,总是盼着、盼着,希望盼来一个人人讲理的社会,这么多年过去,猛地一回头发现,社会还是这么个社会,人还是这帮人。恶还是恶,奸诈还是奸诈,恶人一如惯常油腔滑调、坑蒙拐骗,竟还都相安无事;而为社会、为国家着想的人却一事无成、欲哭无泪、任人摆布,苟且活着。

白花花的纸钱撒向空中,三人在茶馆中为自己送终,对平生遭遇竟仰天大笑起来:人生意义何在?境况能改变吗?话剧在这里达到高潮,茶馆也在此消失在幕布的黑暗中。可是,在当今社会,茶馆真的消失了吗?

(一审编辑:吴仪)

(二审编辑:何佳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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