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当前位置: 首页 >> 在线文学 >> 散文 >> 正文

离别之外还应有冬夜

来源:作者:17级 陈伯伦
时间:2021-02-28 20:38:14点击:

 

  这台几经周折诞生的戏如期上演,看起来,多少有点博尔赫斯的影子,编剧在《暗恋桃花源》与《六个寻找剧作家的剧中人》两座高耸的叙事碉堡之间扯了根绳床,用古墓派神功稳稳睡在了上头。

 

    坐在第一排的我在仪式与叙事中感到恐慌,像置身于茂林密丛的迷宫中,一时找不到现实与虚构界碑在何处。又像是无意开了沙之书,在无限与内外相连的真真假假之中眼花缭乱。多想借一双伊卡洛斯的蜡翅,结果不过是在逼近心中的欲望中坠落在叙事的圈套中,未知与渴望催发的动力使人对形式像剥洋葱样层层扒开,最后只有一地的洋葱皮。

    故事是那样的简单,三言两语就和盘托出,叙事的花招又那样多元,得益于再现对象恰好是“剧组”本身,构成了一出关于“戏是否能上演”的戏中戏,于是形式与内容牢牢沾连,不致使《冬天,我们不谈离别》显得像一个偷穿大人西服的小孩,可一旦舞台时长拉长,这一短板便就无处可藏,只有不谈离别,少了冬夜的寒冷彻骨。

    剧的内涵在等待与抉择中抵至人类普遍面对的困顿——当外在的事件突然打断了计划的进程,一个人在权衡利弊后的抉择攸关一群人的去向。

    在等待学校通知与对上演时间进行抉择的双重挤压下的剧组成员开始产生分歧,这就是这部戏的全部冲突来源,遗憾的是在本应进一步的揭示更深刻的内涵过程中编剧浅尝辄止了。此外,这部剧没有“人物”,更准确地说缺乏各色的性格特征,舞台上只有由此事件引发的争议,通过几个人剧中人发表意见看起来舞台上似乎出现了多声部,每个人发表自己的见解,用着自己的腔调,事实上却是众口一声的木偶,编剧创造了他们,他们没有创造自己,因而之后的发展只能由导演与编剧一手操办,借助舞台形式与“意外发现”推进,最后给予了一个完满的结局——“番外”。这是集体即兴创作的一个缺陷,将现实直接套入虚构的世界,使得无逻辑的现实进入需要逻辑(内部的创作逻辑)的戏剧,头与尾变得格格不入。

    同样是叙事花招,《暗恋•桃花源》的丰富内涵一是来自戏外的事故,这一部分负责引人兴奋,二是戏中的戏与外部戏相勾起,而内部的两出戏互文,即《暗恋》与《桃花源》同时交融,利用台词打破了两者的界限从而产生了1+1大于2的质变,引人深思。而《冬》如若缺少导演与演员的创作谈,戏的内涵就略显单薄了,剧中《雷雨》的部分看上去安排得较随意,不是那样无可替代。

    值得注意的是,“冬夜”本应作为重要材料,起着托起剧情合理性发展的作用,甚至是极赋有象征意味的(疫情与情感基调),但到了具体展现时,冬夜就只是窗外轻飘飘的冷风,零星地点缀,隔着门窗,与戏中的一切都不相干了。

    天马行空的叙事与引人讶异的仪式,如若缺少使观者共鸣的情感轴,就显苍白,一切就如同自娱自乐的游戏,只有震惊没有感动。

    不论如何,三十分钟的小戏在流畅程度上无可指摘,我们甚至要为形式击节,演员表演虽有瑕疵,初登舞台已见其才华,做到如此已屡实难能可贵。

(一审编辑:龚诗涵)

(二审编辑:马琳杰)




上一条:从《边城》看沈从文的湘西世界

下一条:原始舞蹈的起源--读《艺术的起源》有感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