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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巴黎圣母院》中的悲剧艺术

来源:文学院在线作者:16级查媛媛
时间:2019-08-31 18:24:59点击:

    不知道诸位看官怎么想,但是在读完雨果的这本《巴黎圣母院》后,我就想着可以用雨果先生的类似口吻也来谈谈对这部旷世巨作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浅显理解,必定难以及其项背,但是可以当作消遣权且一观。

    与其说分析悲剧艺术,不如说是想从这本书的几个主人公的走向来谈谈作者给他们这样安排,究竟是别具匠心在什么地方。

    在施康强所写的译序中,已经提到——《巴黎圣母院》中的人物关系袭用了雨果最爱的戏剧模式:三个男子同恋一个女子,弗洛罗副主教、卡西莫多、格兰古瓦同时作为爱斯梅拉达的爱慕者和追求者而存在,但他们本身的性格大相径庭—-这也导致了他们的结局呈现各自特色的走向。

    弗洛罗副主教的悲剧在于他爱地疯狂,爱而不得让他迷失了自我,所以在故事的结局也“迎合潮流”般地赋予了他在疯狂中死去的落幕;卡西莫多的悲剧在于爱地小心翼翼而卑微,他的爱更多的呈现着一种崇拜和妥协—-这点从他不敢踏进爱斯梅拉达的房间可见一斑,但他具有和自己的养父对爱斯梅拉达同样的特征:他对她的迷恋甚至于包括愿意放弃尊严帮她挽回爱人费比斯,这样的爱显然也已经迷失了自我,所以最后他选择抱着爱人在坟墓中共同死去也就万分合乎情理;而和其他两位相对比的格兰古瓦,他就显得理智冷静很多,他并不热恋爱斯梅拉达,母羊加利和哲学在他的心里可能位子都还在爱斯梅拉达之上,而且作为女主名义上的丈夫,他也没有允许过自己作出无回报的付出,所以他最后也就渐渐脱离了故事的主体,没有得到和其他两位一样悲剧的结局。而至于费比斯,他根本不爱爱斯梅拉达,所以自然也就不用把他纳入这个复杂的四角关系中。

    在这个复杂的感情关系中,可能会格外想谈一谈地是副主教弗洛罗那畸形且有些变态的悲剧的爱。其实我觉得这两个词还不足以去形容他对爱斯梅拉达所做的疯狂,作为一位曾经“严肃、庄重、少言寡语”的神甫(149),他在面对爱斯梅拉达时显得过分出格:指挥卡西莫多将爱斯梅拉达绑架,以及在之后两次的对爱斯梅拉达的“规劝”中,他的言辞和神态也是悲哀哀求到尘土:“我求求你,你如果有心有肺的话,就不要拒绝我!啊!我爱你!我是个不幸的人!……如果你来自地狱,我就跟你去,为此我已经竭尽全力。”(311)而雨果本人也并不吝啬笔墨去刻画他在和爱斯梅拉达交谈过程中的语言和动作—-这样的片段整整描述了10页纸之多:不论是他“喊道”“呆立了一会”“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已经意乱神迷只想把她带走”,在阅读的过程当中,那种发自内心的怒吼的渴望,即使隔着有些发黄的纸张和几个世纪,读者那就如同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一般地感受到的冲击也丝毫不会减弱。

    什么叫做悲剧艺术?

    在尼采《悲剧的诞生》写到,悲剧就是“由形象得到解脱”。叔本华的分析当中,宇宙和人类生命呈现意志和意象两个要素。意志即是需求和情感,而需求和情感不能得到满足便是痛苦的根源,欲望滋生痛苦,痛苦反过来促使欲望的进一步扩张,而在欲望实现过程中的反复受挫被打压,悲剧便在摇篮中应运而生。

    尼采曾用酒神狄俄涅索斯来象征意志,赋予其时时刻刻都在蠢蠢欲动的热情和活力,也赐予他狂热的欲望和随时都能感受到的变化无常的痛苦—-在这一点上,酒神狄俄涅索斯与我们的弗洛罗副主教又有着异曲同工的相似,因此他常醉于醇酒。痛苦便是他的基调。而太阳神阿波罗则被象征为意象,世界的真理因他的照射而显示出形象和光芒,他又往往静穆。这样看来的两种精神似乎恰恰对立,但希腊人转移日神阿波罗作为照亮酒神狄俄涅索斯的明镜,静穆映射痛苦,于是意志便外射于意象之外,痛苦被赋形为庄严优美,悲剧便成为产生在“由形象到解脱”的路径之一。

    所以所谓悲剧艺术,作者在文章里哭天抢地无病呻吟—-这样的悲剧读者是不会买账的,试问谁会去看一本通篇累牍都是主角自我高潮叫嚷着悲与惨的作品。而当那些灾祸被隐藏,罪孽被巧妙的形象化遮蔽—但这遮蔽又往往有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欲说还休时,悲剧的艺术之美才能彰显。

    显然,作为一部旷世名作,雨果写《巴黎圣母院》不是为了向读者倾诉作为聋子和瞎了一只眼又驼背的敲钟人卡西莫多有多么可怜——他让每个角色自己塑造悲剧,而每个角色自身的悲剧特征又恰有用处。就拿卡西莫多来说,他的又聋又瞎不是作为博取读者同情眼泪的工具,而是作为主角之一他的这种特征推动了整个故事的进程——正是因为他的耳聋使他误解“无赖汉”们当时想要救出爱斯梅拉达的企图,成为最后造成爱斯梅拉达悲剧的稻草。

    艺术之所以成为艺术,自然由于它是美的。悲剧艺术的产生,也在于从缺陷、罪孽和灾祸当中让人们感受到美。

    在《巴黎圣母院》中,美和丑,又是在坚决对立中得到彰显—爱斯梅拉达的体态外貌美和加西莫多容貌上具有的缺陷丑;加西莫多为了爱选择牺牲的心灵美和费比斯冷漠薄情的罪恶丑。甚至于作为贯穿全文的小人物古杜特修女(香特弗娄梨),她的美与丑又是在不同的时段得以体现—在故事的前半段,她所被塑造为只会恶毒谩骂的泼妇形象,到后来关于她的遭遇通过他人之口被诉说出来,读者渐渐产生怜悯,而在结尾她拼命保护自己的女儿便更是转变成为了一种美的形象象征。

    读者在感知悲剧的同时,将艺术的美感收入囊中。这才是作为文学作品的悲剧艺术。

(一审编辑:周润佳)

(二审编辑:旷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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