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顶之下,柴静说我们生活的城市被雾霾笼罩,就好像美剧中的那个无形的穹顶。然而,区别在于,美剧中的穹顶是外力附加的,我们的雾霾是自己制造的;美剧里穹顶之下的人们是奋力反抗的,而我们则是无动于衷的,至少曾经是。
我记得小时候是下河游过泳的,可是在我还没学会的时候,河水就变成了乳白色,因为家家户户都买了织机,是一种要耗费大量水的纺织机器。污水就随意排进了河道,把水染成牛奶色的,因此我虽然出生在一个长江下游的水乡但我到现在都还没学会游泳。后来上了大学,到了另外一个城市,每天早上坐车路过江边,都会以“能见度”来判别今天的空气质量。今天看得到河西的高楼大厦,啊,今天空气不错;今天连河心的橘子洲的树影都看不清,唉,今天pm2.5肯定爆表。但是,在看到这个关于雾霾的视频之前,我的一声“唉”,仅仅是表现出一些不悦而已,却没有意识到我们最基本的生活环境和健康的的权利正在被侵蚀和侵犯。 也没有意识到我们不断向大自然索取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被多种多样的信息所笼罩,被纷繁复杂的社会所麻痹,睁着双眼却看不到真相,张开双耳却听不到声音,迈开步伐却未曾前进一分,每个人都在喧嚣,每个人都在说话,却没有人在行动。以前我们会说向沙漠进军,向太空漫步,现在却被雾霾打的措手不及,难道我们未曾发现它吗?不是的,每个人都看见了,可怕的是都当做并未发生,我们不缺少随声附和阿谀奉承,恰恰缺少的就是赤裸裸的较真精神。
如今我们知道,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细小颗粒能够致癌,能夺走蓝天、白云和星空,更有甚者,能夺去我们的生命,日本水俣病、洛杉矶光化学烟雾事件就是前车之鉴。在地图上凝视中国的时候,首都北京是一颗耀眼的红星,而真正从太空望向华北大地的时候,一年中的大多数时间都是水泥似的灰色,那颗红星仿佛被砌在了那层水泥之下。我们惊醒,我们惶恐,我们愤怒,我们力求改进,但为什么天空还是一片灰蒙?
一是法律丢失了尊严。都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国自1989年以来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循环经济促进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水污染防治法》 、 《中华人民共和国大气污染防治法》等等30多项法律法规。虽然制定了这么多法律法规,但诚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法律的尊严在于执行后。可是有些法规如《缺陷汽车产品召回管理条例》第3条,《大气污染防治法》第53条自颁布十几年来从来都没有使用过。并不是我们生产的汽车都装备优良没有缺陷,也不是机动车船都没有超过污染物排放标准,大大相反,我们在这方面做得极差,急需法律的制约和严惩来规范市场秩序。那么为什么不去使用法律呢?要么是法律自身还有缺陷,“执法主体不明确”给了“相关部门”互相推诿的空隙,监管的权利名存实亡;要么是执法机构惰政,回避问题;又要么,管不了,就像河北的钢铁企业,已经到了取缔不了的程度。法律,就蒸发在了炽热的煤火当中。
二是市场没有适当的自由。柴静的雾霾调查中显示,中石化、中石油等国企对石油的垄断不管对提升油品标准、油品质量,还是对解决企业内部的腐败问题和本身的发展都是有害无利的,因此要求归还市场的权力,开放能源市场。但是实际上,完全放开,油品质量不一定能因为竞争而提高。煤就是例子,价格市场化了,央企的煤产量占比不高,民营煤企非常多。到最后没人管理,也无法发挥宏观调控的作用。你强行要求一定要洗煤,很多民企煤企在没有约束机制,执法不严的情况下都会不执行。在市场中,在利息的驱使下,不执法的结果就是逼别人作假。因此,市场是要的,自由是要的,竞争是要的,但都不该是盲目的,是有前提的。都应该在一定的标准之下,运用经济,法律和行政的手段整肃市场秩序,严格执法。只有将方向定准确了,才能放开缰绳,让市场自由地发展起来。
三是没有胆量改革创新。我国有时会为了保住工人的工作岗位,为了挽救一个严重亏损和污染的企业而投入巨大的资金,但是这种保护落后的行为是没办法创新的,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改革、创新要投入巨大的成本,付出沉重的代价,可能意味着降低产量,降低市场份额,经济增长速度放缓等等,这在浮躁的当下,是不能被接受的,但这是我们欠下的,总是要还的。还记得温家宝总理在“仰望星空”四个字后面大笔一挥,“脚踏实地”,告诉我们经济繁荣的泡沫是站不稳的,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才能走好每一步。轰轰烈烈的科研创新要懂得静下心来,正在昂扬向上的中国经济的曲线要不怕低下头来。
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雾霾,让我们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同呼吸,共命运”。在浮躁的发展过程中,我们各自为了利益而进行博弈,到头来却没有一个赢家。不管是中国,亦或是整个地球。
柴静说,对于孩子失去的恐惧和保护的所有愿望,希望全天下的妈妈都不必有此感受。然而,头顶的那片蓝天,却给了我们每个人最深切的感受,失去的恐惧和想要保护的所有愿望……
编辑 曹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