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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素的传统文化之美——读阿城的《孩子王》

来源:作者:20级 刘书婷
时间:2022-09-26 23:12:18点击:

摘要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文学界掀起了“寻根文学”的热潮。作为寻根文学的代表作,《孩子王》承载了很多阿城对传统文化的追忆和思考。每个人物身上都包含着很多传统文化元素,通过这些人物,我们可以看到传统文化是如此美丽,美得光明磊落,干干净净。

关键词 寻根文学孩子王阿城传统文化

一、传统礼仪之美与交往文化之美

《孩子王》以“我”为中心,构建了一个相当丰富的人际网络关系。“我”的周围,有生产队支书这个领导,有老黑、來娣等这些生产队队员,也有老陈、女教师等一批教职员们,还有王福等纯真烂漫的孩子们。对待这些人,“我”有不同的说话技巧和艺术。对待支书,“我”客客气气的。当发觉支书扔过来的烟时,“我”慌忙捡起来,抬头笑笑。仅仅一个微笑就包含着多层意思,既有对自己的走神感到抱歉,也有对支书的热情表示感谢,如此化解了尴尬,打消了支书心中的猜疑。对待老陈、女教师等教职员们,“我”谦逊、毕恭毕敬。当第一次来到学校时,“我”开口便问老陈“您怎么称呼?”在相识新面孔,并还要和这个新面孔打一段时间交道时,免不了要称谓对方。“我”开口问的不是“您叫什么名字”而是“您怎么称呼”,自然而然引导对方说出他习惯或想要的称谓。由此可见,“我”是一个很会为人处世的人,很有分寸感,从“我”的身上能学到许多人情世故的经验。

二、儒家品性之美与道家本真之美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自省是儒家难能可贵的品质,“我”不仅是一个懂得交际的人,还是一个懂得自省的人,时常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九七六年,我在生产队已经干了七年。砍坝,烧荒,挖穴,挑苗,锄带,翻地,种谷,喂猪,脱坯,割草,都已会做,只是身体弱,样样不能做到人先。自己心下却还坦然,觉得毕竟是自食其力。”

这段描写将“我”的形象跃然纸上,把“我”在生产队所作的工作一一列举出来,证明“我”不是一个好吃懒做、偷工减料的人。

自省就要不自欺。于“我”而言,自食其力才是符合道义的事,如此才能拥有坦荡的胸襟和情怀。所以,“我”总是说“课不能乱教”,因为胡乱教学就等于敷衍了事,这是不坦荡的,愧对自己的良心。甚至,“我”看着王福抄字典时,心里也总是怀疑“是不是害了学生”。“我”能自省是因为“我”有一颗诚心,一颗对待他人他物真诚的心。自省需要这个“真”字。

本真,是道家所追求的境界,这是从一切尘世的纠葛中解放出来的前提条件,尤其在世俗纷扰的生活中,更应该找准自己的位置。做人不能假,要真心真意做自己,不能随波逐流,大众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定要学会思考,思考事情的因果利害,让生命充满意义。“我”虽然不懂得怎么教书,但绝不像老陈和一些女教师对照课本教死知识,要教就要教对学生有益处的。写作文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干什么事情都能写清楚,也不枉学校一场”。

本真,还在于坚持自己的行事风格,内心清净,不受世俗的影响,有着道侠风范。老陈无论怎么劝“我”教课本,“我”都坚持教作文。当“我”被学校劝回生产队时,“我”没有像前任老师将竹芭带走,而是留在了床上。“我”绝不是傻,不知道竹芭属于自己的财产,而是“我”想要以此举动告诉下一任老师“不自私”。“竹芭”属于自我的小利益,舍弃小利益是道侠所备的行事风范。

三、乡情朴实之美与孩子无邪之美

老陈虽是教书先生,但算不上是有责任感的人物。当两个学生追打到老陈跟前,他一闪而过,结果弄得学生扑倒在地。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老陈不是为人师表的典范,没能做到体贴爱护学生。而“我”熟悉的人虽然识字不多、文化不高,但能做到真诚待人。他们内心清澈明亮,做事绝不含糊敷衍,就像他们的为人,坦坦荡荡。

老黑心直口快,话糙理不糙。当得知“我”要去教书时,老黑说:“锄头、砍刀留给我吧,你用不着了。”“我”因为舍不得,拿学校劳动的理由拒绝,老黑又说:“那种劳动,糊弄鸡巴。”老黑随口而出的一句话,道出了乡村劳动教育流于形式主义的本质,简单却发人深省。老黑的话里包含着很多具有思考性的东西,虽然是以农民的大白话说出来的,却深刻得耐人寻味。当“我”怕忘了字忘了怎么写时,老黑用最接地气的比喻说:“字怎么会忘!这就像学凫水,骑单车,只要会了,就忘不掉。”当“我”回忆“的、地、得”的用法时,老黑又说:“别穷叨叨啦,知道世上还有什么名词形容词就不错,就能教。”老黑作为一个农民,有着农民最朴实的品质,有话直说,绝不遮遮掩掩。

來娣果敢直爽,有女中豪杰的气概。当众人笑话她只会烧火做饭时,來娣不忍气吞声,以“老娘”的口吻直接回嘴,又引出自己能歌唱的本领,借机让“我”把她推荐到学校。來娣是很聪明的,求“我”办事时,她是这样说的:“我的本事你晓得的,只要有谱的歌,半个钟头就叫他一个学校唱起来!”來娣先让对方回想起自己的本领,再进一步夸大本领让人信服,从而使对方没办法拒绝。來娣之所以固执地想要去学校教音乐,正是因为心中有一股不服输的乞概,她不愿让老黑几个以为她只会烧火做饭,她要悄悄做一件事,“叫他们服气”。

小孩子们天真烂漫,活泼无邪。韩少功《爸爸爸》中的丙崽是一个“未老先衰”却又总也“长不大”的小老头,外形奇怪猥琐,言语不清、思维混乱,代表的是愚昧的、尚未开化的封建文化思想。[]而阿城的《孩子王》还原了儿童最本真的状态,他们玩耍嬉戏打闹,都是那个年龄段的孩子该有的举动,天真无邪的本性,代表的是传统文化美好的一面。在他们身上,“我”也看到了乡村教育的希望,他们有求知的欲望,从不会写文章到编出三言两语,尤其是王福。王福比常人更加努力,对于知识的渴求上升到了忘我的境界,抄字典是一件耗时费力的事,但对王福来说是一件乐事,他乐在其中。享受在其中。

结语

《孩子王》融会了中华传统文化各样的美,每个人物都是这些美的代名词。他们都是生活在底层的普通人,千百年来,优良的华夏品质在他们身上一代代积淀下来,他们和睦、朴实、耿直、勤劳,不愿干“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对寻根作家来讲,这些人物正是“寻根文学”寻找的对象。

[1]傅伊岚.论韩少功《爸爸爸》中丙崽人物形象的象征意义[J].散文百家(理论),2020,(11):4-5.

[2]章瑜悦.从《孩子王》中浅谈阿城小说的文学特色[J].汉字文化,2021,(15):139-141.

(一审编辑:欧阳蔓)

(二审编辑:谭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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