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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事

来源:作者:20级 刘星辰
时间:2021-05-07 21:47:08点击:

其实,只是因为我们能看见,时间改变了什么。但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却也存放着那些,时间没有改变的东西。——电影《昨日青空》

老屋被拆了。对于旧城区的人们,这似乎是司空见惯的事。当越来越多的人涌入城市,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黑色的沥青铺就道路时,旧城区的人们就想到有一天他们也会重复这样的命运。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立新”的前提是“破旧”。随着老城区越来越多的房屋被拆,人们以渐渐对拆迁这个词习以为常。听到拆迁的消息,第一反应也大多是“得了多少拆迁费”诸如此类的话题。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我,说实话也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因为搬离太久,老屋已然由“家”的概念变为了一个熟悉的地名。可是,当夜深人静时,有关老屋的记忆总会如潮水般向我涌来。让我情不自禁,一帧帧回放着有关老屋的陈年旧事,在心底默默地和老屋告别。

老屋其实也不叫老屋,叫“××家园”和其他小区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于新家而言,老屋确实是老屋了。我家那时住九栋,在小区主干道的旁边,前面是开了一家小卖部的六栋,后面修了一块草坪,上面长了一开花一棵很香的腊梅。我在那里长大,度过我的童年。现在说童年这个词似乎显得那么遥远。身处童年时,总不觉其珍贵。只有长大了,肩上扛着沉甸甸的责任和压力时,童年常常以“舒缓剂”的面目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但是,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老屋的房子虽不大,于孩子而言,无处不是乐园。论家中我的最爱,莫过于阳台上的那个柜子。从新买的芭比娃娃、积木到可乐喝完后的易拉罐、家里打破了一角的碗,统统被我放进了那个柜子。有段时间,我对做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家里又不准我进厨房,说是只会捣乱。我就拿客厅柜子里的几根蜡烛当“炉火”,那打破一角的碗当“锅”,给家里的娃娃做饭吃。至于“食材”,大多是来自大人们摘菜不要的菜叶,切菜不要的部分。那时,我常常进厨房。有时奶奶或爸爸在看灶上锅中的情况时,我常常溜进去抓一把菜就跑。调味料也是靠着这种方法搞到的。刚开始玩,或许是比较谨慎,有时烧一会还探出头去看看大人在干什么。到了后面,“艺高人胆大”,就不甚在意了。结果当然是,大意失足,被我妈抓了个现行。她没收了我的“炉火”和“锅”。以后我再玩火时,我妈那患鼻炎的鼻子居然可以第一时间嗅出来,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来抓我。后来,我都只敢站在窗边玩火了。

老屋前面那一栋的小卖部,在小时候的我的眼中,简直就是一家大型超市。小卡片、辣条、各式各样的彩笔、闪闪亮亮的贴纸……应有尽有。放学了,若是每次手里有一块两块钱,就会神采奕奕地跑去小卖部买一两包或是辣条或是有亮晶晶包装的糖果,分给朋友吃。吃饱了自然要去疯玩一通。至于去哪玩,当然是在我家后的草坪。草坪是四季的使者。盼望着,盼望着,春天来了,春草润如酥,繁花多似锦。接着就是绵绵的黄梅时节,漫长雨季的结束,

预兆着夏天的到来。在雨水滋润下的,草肆无忌惮地生长,逐渐没过了小腿,腊梅绿叶如盖,投下浓密的阴影。童年的天空永远是明媚的,天空是湛蓝深远的。那时不惧怕阳光,无需任何阻隔就坦坦荡荡地就站在大地上;那时候,五官敏感,无需侧耳就能听见草丛里微弱的虫鸣,无需深呼吸就能嗅见花香;无需细看就能看到草丛里穿梭、忙碌的小生物。再看看现在被空调宠坏的我们,逐渐失去了对四季的感知。

老屋终究是拆了,原来那间房连同阳台上的柜子,那个小卖部,那个郁郁葱葱的大草坪在推土机的轰鸣下,一同湮灭为废墟。我的童年也曾是用想象筑成的高楼,随着岁月的侵蚀,土崩瓦解,最终沦为废墟。但是,我相信,那千千万万个拆迁户会和我一样,在嘴上计较着拆迁费的同时,也会在离开后的某个瞬间回想起,曾经与自己老屋的种种美好的光景。就像一首老歌,唱了又唱。有些人和事会永远留在心中。

【一审编辑 邓郁兰】

【二审编辑 刘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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