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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有一种绝对

来源:文学院在线作者:14级 杨倩
时间:2017-04-30 23:44:12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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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和室友出去觅食,南方四月末的夜晚,天气里还有些许的凉意。心里想着,没关系,明天就是五月了,天和地都要变得温柔,风吹起来也不是一味野蛮,不会闷热也不会燥热。一年里最让人舒服的时候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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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关于世界末日的流言被传得神乎其神。每个人将信将疑的同时,也开始认真思索从前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我埋头于教室姜黄色的课桌上,用黑色圆珠笔在日记本上涂涂画画。我在扉页上写道:生命有一种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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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上他们的时候,恰好是2012年的五月份。在某次月考复习时,被成段知识点弄得精疲力竭,随手把mp3拿出来听歌,突然被一句“反正就这样吧我知道我努力过”击中。

    那种感觉,就好像你站在一条宽广的河流岸边,你以为在这个宇宙只有你一个人能懂得某些事,但是突然,你听的这首歌,它的歌词却恰如其分地把你的感受写了出来。这首歌突然变成了一个具象的人,跨过湍流不息的河水,用歌词和曲子来安慰宽解你。这首叫做《一颗苹果》的歌,从此以后便成为了我的人生主打曲。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吵闹嘈杂的摇滚乐,比听多了只会让人腻味的情歌,要治愈得多。

    后来慢慢了解,这个叫做五月天的乐队,是台湾很出名的摇滚乐队,他们唱的所有歌全都是自己作词作曲。也通过一些演唱会视频,知道原来以前的阿信那么青涩,栗色头发的他在舞台上唱很小众的歌,唱到声音沙哑。

    在告别演唱会上,他们跳的那么高和快乐,但又让人那么难过。年轻时的他们,不唱《突然好想你》,也没有《恋爱ing》,他们唱“就算是真的这个世界把我抛弃 而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他们写好听的词“晚风吻尽荷花叶,任我醉倒在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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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到这里的时候,电脑屏幕的时间指到零点。今天是2018年5月1日,五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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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的时候,我有两个很好的朋友,L和P。L是一个像是漫画里走出的人物,暴戾和温吞恰如其分地存在于她的身上。P是一个简单到复杂的矛盾体,整天沉溺于幻想中。我的朋友和我很像,不愿意过一种平衡舒适的生活,或者说我们没有这个能力来使自己的生活达到平衡。我们在快乐的时候只想透支快乐,也往往在悲伤的时候,透支悲伤。

    高中漫长的晚自习,让人无法再有具体的喜怒哀乐。只是麻木地写卷子,背书,复习与预习。这时,我们便会把耳机线从校服衣的下端扯到衣领处,再把耳机塞入耳中,最后用头发盖住露在外面的耳机线。手小心翼翼地把歌曲调到五月天的那个文件夹,便又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

    每次这样的时候,都感觉整个世界都与我隔绝开来,就只有阿信的声音和让人清醒的吉他和鼓声。偶尔听到一句“我有我的梦有我的路”,或者“就算失望不能绝望”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能立刻再撸几套数学题。快高考的时候,把自己的房间贴满了五月天的明信片,后来搬走的时候,也没有撕掉。在紧张的复习中,我们唯一的娱乐就是抄歌词,一遍遍地听专辑,一遍遍地抄歌词。从《金色大街》到《2012》,再从《憨人》到《嘿,我要走了》。

    说回L和P。L和P和我喜欢去唱K,每次把五月天的歌从第一张专辑点到最后一张专辑,还做作地把《干杯》放到最后一首唱。但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下课时候,伏在漆成蓝色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高楼,突然冒出几句歌词。

     “那一年天空很高风很清澈 从头到脚趾都快乐。”

     “长长的路上我想我们是朋友 如果有期待我想最好是不说。”

    有一次,我们三个挤在一个同学的床上,双脚踩在床板上,嘴里嘟囔着五月天的歌词,拿着台灯晃啊晃,就好像是演唱会的荧光灯。同学都在忙着洗漱,地板上被弄得湿漉漉的,P刚洗了头发,兰花香味的洗发水弥漫在整个空气里。那是我们第一次深切地认识到,原来我们可以这么亲密。那么窘迫不自由的青春期,却可以过得那么快乐。后来P在给我的同学录上写道,“我们以后一定要去看一场五月天的演唱会,我们三个一定要一直是很好的朋友。”

    而后来,我来到了星城,唱K的次数成倍增长,却再也没人可以和我一起唱五月天的歌。我们在黑暗、光线漂浮着的包房,唱着暧昧绵长的情歌,却再也没有记起过五月天。非常自由而不窘迫的20岁,却一直没有以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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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人问我,你那么喜欢五月天,那你去看过他们的演唱会没?

    当时我苦笑着回答,没有啊,一直没机会去呢。但其实,是没有合适的人和我一起去。L和P,高中毕业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因为某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17岁的时候,我的一个数学老师和我说过一个故事。她说有一次她在上晚班,批改我们的卷子,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很嘈杂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唱歌什么的。她问半天,电话那头也不说话,她也没多想,就把电话挂了。第二天,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原来是她年少时候的好朋友。她的好朋友当时在五月天的演唱会上,阿信在唱《温柔》,然后让来看演唱会的人打电话给他最重要的人。

    现在突然想起这个故事,便也觉得唏嘘不已。和你挥舞蓝色荧光棒的人,不一定是你年少时候认为最重要的那个人,和你唱“是谁说蓝色就等于忧伤你看看天空和海洋”的人,有很大的几率不是你16,17岁时身边的人。

    我希望,能在某个快要入眠的深夜,接到一通嘈杂的电话,电话那头是蓝色的荧光棒海洋,电话这头是早已泪流满面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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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很多时候我们喜欢一个乐队或者一个歌手,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特别。而是因为,我们喜欢那时陪在我们身边的人。

                           (一审责任编辑:林孟薇)

                           (二审责任编辑:张诗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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