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题

新中国普通话推行之岁未逢甲子，可谓“新语”，世人生于新时当言新语。私化自刘义庆笔记小说，则缘其名，随其体，录一二故事而传作三四笑语罢了。

一

颜寺之，边北辽东人，少习诗书，俯仰之间可成佳咏。及弱冠之年求学于湖湘之地。同室一友，曹仁穆，湖南汝城人，好茶，二人每日诗茶之享倒成美事。

时值中秋，南地燥热，寺之早存归北之思，又恐误学业，对月凝思，想李杜之贤皆为好月之客，遂回案书曰：

无尽圆月无尽痴，无尽痴人无尽诗。

痴诗吟罢痴长叹，叹尽痴情又谁知？

写罢久久畅怀。恰仁穆在左，偷读之，但闻：

“污镜圆月污镜疵”。

寺之不料仁穆偷读，只当是其自己吟诗，还念将圆月比作有暇污镜虽是落俗倒也是个奇想，看仁穆如何再做。又闻：

“悟净辞仍悟净思”。

寺之大疑：怎又有了沙和尚什么事？转头视之，见其正远视自己才写之句，方悟仁穆不得平翘舌法，更不知前后鼻音，遂将此诗读得如此。

仁穆见寺之视之，急道：“好撕好撕！”意为好诗.

寺之性诙谐，闻之，将诗粉撕。仁穆大惊呼：“为何？”惮己有过。

寺之佯惑，“兄言好撕，我既撕之，兄怎反问我？”既而大笑。

仁穆始明，恼而谓之曰：“口舌之误何必笑哉？我南国之人皆若此！”

寺之正曰：“央视名嘴南人逾半，岂皆如此？勤练则改之。”

仁穆饮茶不语，忽在纸写道：颜寺之，痴诗人。

寺之兴之，又闻其读曰：“羊似之，吃屎仍”，寺之大笑暴打之。

二

颜寺之长于东北，东北俗俚早浸骨髓，久居湖湘，亦不忘乘兴言之。湖湘地势多样，进而语言万化，寺之在北之时素闻南国有九腔十八调。仁穆与家通讯亦用方言，寺之怒而斥之为说鸟语、不讲人话，其言只向仁穆一例，实因二人关系莫逆。

一日仁穆读古书不识一字，则问寺之。寺之见之甚易，喝到：“你二啊？”“二”源于东北，傻意，为侮人之语。而仁穆不知，心思量：不为一，则为二，倒也是这理。敬曰：“君为一则识得此字，我为二则不识得，我二我二！”甚是恳切。

寺之听此甚异，亦感适才言语极过，致歉。仁穆不知何歉“岂非君为第一，我为第二？”寺之闻言捧腹而笑，将此“二”字之意告以仁穆，仁穆亦笑。后二人见面招呼遂伸二指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