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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探戈

来源:文学院在线作者:16级 胡悦
时间:2018-11-29 19:38:56点击:

  “可是那慢步探戈舞已经开始了。他能听见在某个地方有手风琴正在奏这支舞曲。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前,也许是很久很久以后,他不能确定。但是它正慢慢逼近他。那声音模糊了他的一切行为准则,使得除了合二为一之外,其他一切选择都逐渐消失。那乐曲毫不留情地向他逼来,直到他已经没有任何其他出路,只剩下走向弗朗西丝卡·约翰逊一条道。”

  But the slow street tango had begun. Somewhere it played; he could hear it, an old accordion. It was far back, or far ahead, he couldn’t be sure. Yet it moved toward him steadily. And the sound of it blurred his criteria and funneled his own alternatives toward unity. Inexorably it did that, until there was nowhere left to go, except toward Francesca Johnson.

                                                                              ——《廊桥遗梦》第五章:Room to Dance Again

  看完《永恒的探戈》,脑海中浮现起《廊桥遗梦》里,男主和女主干杯时说“为了古老的夜晚和远方的音乐”(To ancient evenings and distant music)。这便是我对舞剧的最鲜明映像。 起源于19世纪80年代阿根廷,探戈是移民文化与当地通俗文化结合的艺术形式。后来经过推广与雅化,我们今日所欣赏到的成熟的探戈,有了更多的编制规则,但它的艺术生命力、视觉冲击力仍令人惊叹。 我认为,探戈大概可视作舞蹈中的“狂欢化叙事”。《永恒的探戈》里共有13段舞曲,几乎将探戈可能呈现的风格演绎得淋漓尽致:可以优雅深沉到骨与肉交织缠绵,彼此的肢体在旋转中镶嵌成柔情的线条;可以灼热激情到每一次托举、对视都是富有占有欲与侵略感的吸引,舞者仿佛化身成高傲的黑蛇,欲迎还拒、试探挑逗;又可以张扬戏谑到直接在舞台上“跳皮筋”般蹦跶撒欢,幽默如卓别林的默片,毫不掩饰童稚的浪漫气息……之所以说这是最令我应接不暇的舞剧,是因为舞步太华丽,尤其腿部的舞动空间实在太大,难以预知下一个动作是旋转,踢腿,还是托举,或是在这里戛然而止。

  让我深深着迷的,还有温暖的带着玫瑰味的音乐,优雅、慵懒、忧郁、迷狂彼此冲突却又错落有致。手风琴百变而鲜活,引导着旋律的情感基调,演奏者像一个孩子般凝视着手中反复把玩的“西勒纳斯”,每一个转音都勾起醉意;小提琴时而婉转凄凉,时而抑扬顿挫却内敛干练,犹如踩着探戈舞步的高傲的女人;大提琴往往是悲伤而深沉的底色,演绎出装饰音,与风琴一同引导节奏;而钢琴似乎一直是旋律中不可或缺的一抹亮色、一丝风情,使各种乐器的演绎更为和谐。有趣的是,一曲音乐中风格既可渐进也可突转,节拍时快时慢,而舞者可以对其中一种或多种乐器进行演绎,这便有了许多带给观赏者惊喜的“小动作”。

  对比前几天欣赏的芭蕾舞剧《天鹅湖》,舞者总体重心一高一低。一个是凝固在空中的轻盈感,一个是鞋跟、脚尖与地面的纠缠,美妙而复杂:凝重者轻盈地漂浮着;而轻盈者无限凝重地摇曳着。因为贴地而舞,每一次炫技式的腿部动作才有了安稳的归宿与凭依;正因为贴地而舞,探戈始终不如像弗朗戈般夸张激烈,更没有肆无忌惮独舞的可能,在舞者与地面的拉锯中,一次次挣脱又回归,哀伤而沉郁的灰色调便开始慢慢渗透你的内心。为何压抑?这是爱的悲叹,是存在的脆弱,还是生命的轻颤呢? 在我看来,“古老的夜晚和远方的音乐”代表原始的激情与狂欢,自由的张扬,与亘古不变的神秘与复杂,这便是是《永恒的探戈》,这便是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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